车轮上的迁徙,张家口到沽源的公路诗行

31spcar 汽车小知识 5

清晨六点半,张家口汽车南站还浸在薄雾里,候车厅的灯管嗡嗡作响,照着三三两两背着布袋的旅人——有裹着红头巾的老妇人,攥着车票反复核对时间;也有年轻人戴着耳机,屏幕里还放着昨晚的球赛,广播里突然响起女声:“开往沽源的客车开始检票,请乘客们带好随身物品。”人群瞬间有了方向,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又聚拢,朝着那辆蓝白相间的大巴车涌去。

这辆从张家口出发的汽车,是连接城市与草原的血脉,它驶出市区时,还能看到高楼玻璃反射的晨光,但很快,路边的建筑就矮了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燕山余脉,山路盘旋,车窗外的树丛从杨树变成松树,再变成低矮的灌木,空气里渐渐混进泥土和青草的味道,司机是个中年男人,手臂搭着窗沿,手指有节奏地敲着,偶尔通过后视镜瞥一眼车厢:“这路啊,夏天绿得像绸缎,冬天白得像宣纸,我跑了十年,每回都看不够。”

车厢里,是流动的生活切片,后排两个学生捧着单词本,小声讨论着下周的考试;靠窗的老汉从布袋里摸出个搪瓷缸,缸壁上印着“为人民服务”,他拧开盖子,里面是刚沏的热茶,茶叶在水中打着旋,飘出熟悉的苦涩香,他对旁边的旅人说:“去沽源看闺女,她嫁那儿三年了,说这儿的莜面面筋比城里香。”旅人笑着点头,从兜里掏出颗糖递过去,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,像一小片碎金。

过了张北草原天路的入口,车窗外的景致豁然开朗,成群的牛羊在坡上吃草,脖颈下的铃铛随风叮当响;远处的风电发电机像巨大的白色风车,叶片在蓝天白云下缓缓转动,把风的声音传得很远,有游客指着窗外惊呼:“看!那是不是野花?”果然,路边的草地上,金黄的蒲公英、紫色的马兰、粉色的绣线菊挤在一起,风一吹,就跟着车身轻轻摇晃,像是在列队欢送。

三个小时后,汽车驶入沽源县城,车站不大,却透着股热闹,卖烤土豆的大妈吆喝着“刚出炉的热乎土豆”,炸糕的油锅里翻腾着金黄的气泡,刚下车的人们深吸一口气,空气里满是莜面和奶茶的香气,那个 earlier 的老汉提着布袋,朝着出站口张望,突然看见穿红裙子的姑娘挥着手跑过来——“爹!”他脸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,像绽放的菊花,学生们背着书包奔向公交站,年轻的情侣牵着手,说要去看闪电湖的日落,晚霞会把湖面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。

这辆从张家口到沽源的汽车,载着太多人的牵挂与期待,它碾过盘山公路的十八道弯,穿过草原的晨雾与夕阳,把城市的喧嚣留在身后,又把草原的宁静与温暖送到每个人心里,当车门再次打开,有人奔赴久别重逢的拥抱,有人奔赴诗和远方的向往,而车轮下的路,依旧延伸着,连接着一个个关于家、关于远方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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