盐城到永州的汽车,一趟穿行于江南与北国之间的旅程

31spcar 汽车小知识 16

当清晨的薄雾还笼罩着盐城黄海之滨的滩涂,一辆满载着南行梦想的长途汽车,正缓缓驶出汽车站,车窗外的盐城,带着沿海城市的湿润与开阔——范公堤的柳枝在微风中轻摆,新丰湿地的丹顶鹤掠过天际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鱼腥味与海风的咸鲜,这辆从江苏北部启程的汽车,将用十几个小时的时间,穿越平原、丘陵与山峦,最终抵达湖南永州——那座被潇水滋养、柳宗元笔下“永州八记”浸润的千年古城。

启程:盐城的晨与汽车站的喧嚣

盐城汽车站总是比城市醒得更早,候车大厅里,人声与行李箱的滚轮声交织成一片,有背着行囊的务工者,方言里带着盐城特有的“蛮子腔”,谈论着永州工厂的订单;有穿着校服的学生,攥着录取通知书,眼神里是对南方校园的期待;还有一对老夫妻,提着用油纸包好的鸡蛋饼,是给在永州打工的儿子的“路食”。

汽车驶出市区时,路况渐渐开阔,窗外的稻田从青翠转向金黄,收割机在田埂间轰鸣,远处散落着几座风车——这是盐城沿海与内陆的过渡地带,广播里放着轻柔的流行音乐,司机师傅是位盐城本地人,偶尔和乘客聊上几句:“永州那边现在热得很,你们带短袖没?”后排的年轻人应声道:“带了带了,听说比咱们这儿热十度!”车厢里响起一阵笑声,旅途的疲惫似乎被这短暂的冲淡了。

途中:从平原到山水的风景长卷

汽车一路向南,穿越江苏、安徽、湖北,最终进入湖南,路边的风景像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,随着纬度的降低,悄然改变着色彩。

过长江时,汽车渡轮将整车连同乘客一起载向对岸,站在甲板上,江风猎猎,浑黄的江水奔流不息,对岸的安庆城在暮色中若隐若现,有乘客举起手机拍照,孩子们则兴奋地指着江面上的货轮,大喊“看那艘好大的船!”渡轮靠岸后,汽车重新驶上高速,窗外的天色已完全黑透,车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光带,照亮前方的路。

深夜时分,汽车在服务区停靠,乘客们三三两两下车活动,有人泡方便面,有人蹲在路边抽烟,还有的小贩推着小车卖热气腾腾的茶叶蛋,盐城来的李大叔递给邻座小伙子一个自家煮的玉米:“尝尝,我们盐城的甜玉米,路上垫垫肚子。”小伙子道了谢,咬了一口,玉米的甜香在夜风中弥漫开来,陌生人的距离仿佛在这一刻拉近了。

第二天清晨,汽车驶入湖南境内,窗外的山渐渐多了起来,从平缓的丘陵变得陡峭,当“永州南”的路标出现在视野中时,有人开始整理行李,低声说:“快到了,潇水应该很美吧。”是啊,永州的潇水,是柳宗元笔下的“萦青缭白”,是“欸乃一声山水绿”,它正静静地等待着这群远道而来的旅人。

抵达:永州的烟火与时光的印记

下午三点,汽车终于稳稳停在永州汽车站,车门打开,一股夹杂着水汽的热浪扑面而来,与盐城的湿润不同,这是南方盛夏特有的、带着草木香的热,站外,潇水从城市边缘流过,阳光在江面上洒下细碎的金光,对岸的香零山倒映在水中,像一颗绿色的翡翠。

走出车站,最先听到的是永州方言,尾音轻而上扬,带着与盐城话截然不同的韵律,街边的商铺里,卖永州血鸭的老板正翻炒着锅里的鸭块,辣椒的香气混着鸭肉的焦香飘出老远;卖异蛇酒的小店里,玻璃罐里浸泡着各种形态的蛇,标签上写着“祛风除湿”;还有卖东安子鸡的阿姨,将切好的鸡肉拌上葱姜小米辣,色彩诱人。

有乘客直接奔向公交站台,准备换乘前往宁远的班车——那里有舜帝陵,是华夏子孙的祭祖之地;有年轻人拉着行李箱走向打车点,要去零陵古城找家青旅,体验“永州八记”里的石城山水;还有老夫妻站在路边,给永州的儿子打电话:“我们到啦,你快来接,这儿比盐城热多啦!”

汽车在站内静静停泊,车身沾满了南国的尘埃,却像一位沉默的信使,载着盐城的滩涂与稻田,载着永州的山水与烟火,完成了又一次连接南北的旅程。

尾声:路与远方,皆是生活

从盐城到永州,一千多公里的路程,汽车驶过的不仅是公路,更是两种地域文化的交融与碰撞,沿海的开放与内敛的山水,北方的厚重与南方的灵秀,都在这趟旅程中交汇、碰撞,最终沉淀为每个乘客心中独特的记忆。

当暮色再次降临,永州的灯火渐次亮起,潇水边的柳树在晚风中轻摇,像在欢迎每一位远道而来的旅人,而这辆从盐城出发的汽车,也将加满油,再次启程,载着新的故事,驶向下一个远方,因为生活本就是一场漫长的旅程,而汽车,永远在路上,连接着出发与抵达,也连接着每一个平凡而滚烫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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