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轮上的迁徙,从东莞到东安,一条路上的冷暖人生

31spcar 汽车小知识 12

东莞的晨雾与行囊

清晨五点半,东莞长安镇的汽车站已亮起惨白的灯光,候车厅里挤着三三两两的行人,大多是背着帆布包、拉着行李箱的年轻人,李建国把最后一个蛇皮袋塞进大巴车的行李舱,袋子里装着给老母亲带的东莞腊肠,还有一箱给儿子的新衣服,他抹了把额头的汗,T恤后背洇出一片深色的汗渍。

“建国,这次回去待几天?”同乡老张叼着烟卷问,李建国抬手看了看表:“过完中秋就回来,厂里订单赶得紧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这次带了五千块,给娃交学费,再给家里修修屋顶。”

东莞的晨雾渐渐散去,大巴车缓缓驶出站台,车窗外,电子厂的厂房连成一片,流水线上的灯火像永不熄灭的星,李建国在这里做了十五年钳工,手指关节粗大,却熟练地用手机刷着老家东安的天气预报——接下来一周都是晴天,适合晒稻子。

路上:六百公里的流动时光

从东莞到东安,六百公里车程,要经过广佛、衡阳,再转上二广高速,大巴车像个移动的微型社会,后排有学生刷着短视频,前排的大娘念叨着孙子的成绩,中间座位的大哥在跟电话那头的客户谈着生意。

李建国靠窗坐着,手机相册里存着两张照片:一张是东莞出租屋的阳台,晾着洗得发白的工装;另一张是东安老家的小院,枣树下摆着石磨,母亲坐在门槛上择菜,他想起去年过年回家,母亲握着他的手说:“你手怎么这么糙?别总干活,歇歇。”可他不敢歇——儿子的大学学费、母亲的药费,像两座山压在肩上。

中途在衡阳服务区停车时,李建国买了份盒饭,饭盒里的辣椒炒肉分量很足,他吃得很快,仿佛要把东莞的辛酸都咽进肚子里,邻座的大学生小林问他:“叔,您觉得东莞好还是东安好?”李建国笑了笑:“东莞挣钱,东安安心,年轻人都想往外走,可老了还是想回家。”

车再次启动时,夕阳把云染成了橘红色,李建国打开车窗,风里带着南方特有的湿润,他想起小时候坐拖拉机去镇上,一路颠簸却充满期待,如今坐上大巴车,舒服了,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

终点:东安的灯火与归人

晚上八点,大巴车驶入东安汽车站,出口处,几个举着“接站”牌的人张望着,李建国一眼就看到了母亲——她穿着藏青色的棉袄,头发比去年更白了些,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。

“妈!您怎么来了?”李建国快步走过去,接过保温桶,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鸡汤,母亲拍拍他身上的灰尘:“怕你饿,路上喝点。”她的声音带着沙哑,是老家的口音,比东莞的普通话温暖得多。

回家的路坑坑洼洼,月光洒在田埂上,像撒了一层碎银,李建国看见稻田里立着几个稻草人,远处是黑黢黢的山峦,母亲说:“今年收成不错,就是稻子价低,你爸愁了好几天。”李建国“嗯”了一声,从口袋里掏出五千块钱塞给母亲:“爸那边你别操心,钱我带来了。”

家门口的枣树下,父亲坐在小板凳上抽烟,看见他们回来,掐灭了烟头:“回来了?路上累不累?”李建国笑着说:“不累,就是想家。”父亲点点头,转身进了屋,端出一盘刚摘的橘子:“尝尝,今年的甜。”

夜深了,李建国躺在老家的木床上,听着窗外的虫鸣,东莞的喧嚣仿佛还在耳边,可此刻,心里却像这夜色一样安静,他知道,过几天他又要踏上回东莞的路,但只要想到东安的灯火、父母的笑脸,这六百公里的迁徙,就有了方向和温度。

尾声

车轮转动,载着无数个像李建国一样的人,从东莞到东安,从繁华到乡土,从奋斗到归途,这条路连接的,不仅是两座城市,更是无数普通人的生计与牵挂、梦想与念想,在日复一日的奔波中,他们用脚步丈量着生活的距离,用牵挂温暖着漫长的旅程,而这,或许就是平凡人生里,最动人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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