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浪到静宁,车轮上的旅程与乡土的回响

31spcar 汽车小知识 15

《庄浪到静宁:车轮碾过的黄土路与沿途的人间烟火》

清晨六点的庄浪县城,天刚蒙蒙亮,客运站前的广场已经泛起人声,卖油条的小摊支起油锅,滋啦的炸响混着乡亲们用方言讨价还价的 chatter,像一首熟悉的晨曲,我背着布包,挤进候车室时,发往静宁的班车正打着双闪,司机老王正用袖口擦着挡风玻璃上的雾气——这是他跑这条线的第十五年,车窗玻璃上还留着去年春节贴的“福”字残痕,红纸卷了边,却像一条温暖的旧印记。

黄土路上的“老伙计”

这辆中巴车是庄浪到静宁最忠实的“摆渡人”,车身被黄土高原的风沙磨得发白,蓝色的漆面斑驳,像老人脸上的老年斑,但发动机一响,便透着股踏实的劲儿,车门“哐当”一声打开,乘客们鱼贯而入:挎着竹篮的大娘,篮里装着刚摘的苹果,果香混着泥土味儿挤进车厢;背着书包的中学生,耳机线从校服领口垂出来,打哈欠的鼻音和车外的鸡鸣犬吠混在一起;还有几个包工模样的男人,安全带勒在洗得发白的工装上,低声商量着静宁工地的活计。

老王发动车子时,习惯性按了按喇叭——不是尖锐的“嘀嘀”,而是沉闷的“呜——”,像和老朋友打招呼,车子驶出客运站,拐上309国道,窗外的景色便铺开了黄土高原的画卷:梯田一层叠着一层,像大地的指纹,春天是绿油油的麦浪,秋天是金灿灿的玉米,此刻正是初夏,麦子刚抽穗,风过时掀起连天的绿浪,偶尔有戴着草帽的农人在田埂上弯腰,像被风吹动的稻草人。

沿途的三站烟火

庄浪到静宁,86公里,车程一个半小时,却藏着三个“小站”,每站都是人间烟火的注脚。

第一站:南湖镇,苹果香里的短暂停靠
车子在南湖镇十字路口停了五分钟,这是最大的“上下客点”,刚上车的李大娘把竹篮放在腿边,揭开一层塑料布,红扑扑的苹果滚出两个,她拿起一个递给我:“娃,尝尝,咱南湖的苹果,甜得很!”我接过一咬,汁水顺着指缝流下来,果然清甜,李大娘说儿子在静宁开饭馆,这是给送的苹果,“班车比快递方便,还能挑最新鲜的。”旁边卖烤饼的大哥吆喝着“热炉饼子”,芝麻的焦香混着麦香,飘进每个开窗的乘客鼻尖。

第二站:司桥乡,黄土坡上的“流动茶馆”
过了司桥乡,路开始蜿蜒,两侧的山坡光秃秃的,偶见几株耐旱的柠条,车子靠边时,后排的张叔递给我一个搪瓷缸:“喝口茶,自家炒的茶叶,解乏。”他是司桥的养殖户,每月跑静宁卖牛犊,“这班车是‘移动的茶馆’,老伙计们聚一块,牛价、饲料、娃上学,啥都能聊。”车窗外的黄土坡上,几只羊在啃草,脖子里挂的铃铛叮当响,和车厢里的说笑声混在一起,竟不觉得荒凉。

第三站:威戎镇,古城脚下的归心似箭
最后一站是威戎镇,古称“威戎城”,城墙遗址还留着黄土夯的痕迹,这里的乘客明显多了起来,大多是回村看老人的年轻人,小王在兰州上班,每周五都坐这班车回静宁,“比高铁方便,直接到家门口。”他掏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:“妈,到威戎了,半小时就到家,您别炖鸡汤了,外面热……”电话那头的乡音,透过电流传进车厢,惹得不少乘客都笑了。

终点站:静宁的“慢与快”

下午一点,车子终于抵达静宁客运站,老王熄火时,拍了下方向盘:“稳稳当当,又到站了。”乘客们道着谢散去,李大娘的苹果被邻座大哥帮忙提到站台,小王背着包小跑着冲出车站,大概是想早点吃到母亲做的饭。

我站在车站门口,看着班车掉头驶回庄浪,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微光,这条86公里的路,连接的不仅是两个县城,更是黄土高原上的烟火人生——有父母的牵挂,有游子的归途,有果农的辛劳,有商贩的生计,车轮碾过黄土,扬起又落下,像时间的脚步,不疾不徐,却把每一寸乡土的温度,都刻在了来往乘客的心里。

或许,这就是最朴素的旅程:不必追赶高铁的速度,不必迷恋飞机的云端,只要车轮向前,便能把日子从一端,稳稳当当送到另一端,带着黄土的厚重,和人间最暖的烟火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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