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渤海之滨的滨州到巴山渝水的重庆,一千多公里的路程,足以让平原的辽阔与山城的立体在车轮下徐徐铺展,当汽车驶出滨州站,引擎的轰鸣里藏着远方的期待——这趟跨越经纬的旅程,不仅是地理空间的位移,更是一场从平原到山川、从宁静到繁华的奔赴。
出发:滨州的风,吹向远方的起点
清晨六点的滨州,空气中还带着渤海湾的微咸,汽车站里,背着行囊的旅人三三两两,有人拖着装着特产的纸箱,有人攥着紧巴巴的车票,有人望着窗外的晨雾发呆,这辆从滨州出发的长途大巴,像一只沉默的鲸,载着几十个故事,驶向南方。
司机老王是个经验丰富的“老司机”,方向盘在他手里像有了记忆,他一边嚼着煎饼,一边对乘客说:“这趟车跑八年了,从黄河三角洲到嘉陵江边,见过最多的就是日出日落,滨州的平地看得久了,就想看看山城的高楼怎么从坡上‘长’出来。”后排的姑娘小林攥着一张去重庆找工作的车票,耳机里循环着《重庆森林》,眼睛亮得像藏着星星:“听说重庆的桥比路还多,轻轨会穿过居民楼,我想去看看,那是不是真的‘8D城市’。”
汽车驶过滨州的黄河大桥,晨光中的河水泛着碎金,远处的风力发电机像白色的风车,慢慢转动,平原的视野开阔得没有尽头,直到车窗外的树影开始变得稠密,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离开熟悉的土地,向着陌生的远方。
途中:车轮下的山河,是流动的风景
从山东到重庆,一千多公里的路程,大巴要跑整整16个小时,这漫长的旅途,像一部流动的纪录片,每一帧风景都藏着时光的痕迹。
过了河南,地势渐渐抬升,平原的麦田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丘陵,偶尔有红砖瓦房从山坡上探出头,炊烟袅袅,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画,车在高速上行驶,窗外的树影飞速倒退,像被风吹乱的琴弦,中午时分,汽车停在服务区,乘客们下车活动筋骨,有人泡一碗泡面,有人买当地的烧饼,司机老王则蹲在车头,给发动机“喂”口热水,“这车跟人一样,也得歇歇脚。”
傍晚时,大巴进入湖北,长江像一条金色的绸带,在暮色中蜿蜒流淌,江面上的货轮鸣着长笛,像远方的信使,有个老大爷望着长江,叹了口气:“年轻的时候坐船去过重庆,那时候要三天三夜,现在好了,十几个小时就到了,这世道,变得真快。”
夜幕降临,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,只有引擎的嗡嗡声和偶尔的鼾声,小林靠在窗边,看着外面的路灯连成一条流动的星河,手机屏幕上,重庆的朋友发来消息:“等你来吃火锅,毛肚七上八下,鸭血要嫩滑!”她笑了笑,把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,仿佛能看见山城的灯火,在远方的夜色里闪烁。
抵达:山城的灯火,是温暖的归处
第二天下午五点,大巴终于驶入重庆的龙头寺汽车站,车门打开的瞬间,一股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,带着火锅的麻辣和江水的腥甜,滨州的干燥与重庆的湿润,在这一刻完成了交接。
站外,轻轨从头顶呼啸而过,穿楼而过的景象让小林瞪大了眼睛——原来“8D城市”是真的!马路边的房子依山而建,层层叠叠,像积木一样堆在一起,汽车在盘山路上绕来绕去,像在玩“过山车”。
老王把车停稳,回头对乘客们说:“到了重庆,记得吃碗小面,坐次索道,爬爬南山,这里的每一条坡,每座桥,都有故事。”小林背着包下了车,回头望了一眼那辆熟悉的大巴,它身上沾满了远方的风霜,却像一位沉默的老友,见证了这场从滨州到重庆的奔赴。
她抬头望向山城的夜空,万家灯火在山间亮起,像散落的星辰,那一刻,她知道,这趟从滨州到重庆的汽车,不仅载她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,更载她走向了新的生活,就像车轮下的路,无论多远,只要向前,就能抵达心中的远方。
从滨州的平原到重庆的山城,一千多公里的路程,是一段旅程,也是一场遇见,遇见陌生的风景,遇见不同的人,遇见更勇敢的自己,当汽车驶过千山万水,留下的不仅是车轮的痕迹,还有每个旅人心中,关于远方的、滚烫的梦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