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乌海出发的晨光
乌海的清晨,带着戈壁城市的微凉与开阔,天刚蒙蒙亮,乌海海勃湾区的汽车站里已渐渐热闹起来,候车大厅里,背着行囊的学生、拖着行李箱的务工者、提着特产探亲的旅客,各自揣着对远方的期待,或低头刷着手机,或与家人低声告别,站外的广告牌上,“乌海—保定”长途汽车的班次信息清晰可见,发车时间在清晨7点,这趟连接内蒙古与河北的线路,是许多人奔赴生活的重要纽带。
司机老王已经提前半小时到岗,他熟练地绕着车身检查轮胎、油箱,又打开后备厢,帮着乘务员将旅客的行李一一码放整齐,这辆蓝色涂装的长途大巴,车身上“乌海—保定”的字样在晨光中格外醒目,车内32个座位几乎已满——对于不少乌海人来说,汽车是比火车更灵活的选择,它无需辗转中转,能直接从家门口抵达目的地,省去了折腾的麻烦。
路途:穿越千里的风景与时光
7点整,汽车准时驶出车站,车窗外的乌海渐渐远去,连绵的贺兰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随后被广袤的戈壁取代,道路两旁,偶尔能看到成群的羊群在牧人的驱赶下缓缓移动,或是风车在风中缓缓转动,巨大的叶片切割着天空,这是内蒙古西部独有的粗犷景象,但随着汽车一路向东,风景开始悄然变化。
过了包头,高速公路两旁的山丘逐渐变得低缓,植被也多了起来,车上的旅客们渐渐熟络起来,邻座的阿姨从包里掏出刚买的烤饼,热情地分给旁边的小伙子;后排几个大学生用手机放着音乐,小声讨论着保定的高校;靠窗的老人则一直望着窗外,看着草原过渡到农田,嘴里念叨着:“快到河北了,这里的麦苗长得真旺。”
中途要在呼和浩特东服务区停留20分钟,旅客们下车活动筋骨,有的去便利店买热腾腾的泡面,有的站在路边抽烟聊天,司机老王则趁机检查车况,给轮胎补点气,他说:“跑这条线十年了,每个服务区的位置都熟,夏天还好,冬天得特别注意路面结冰。”下午3点左右,汽车驶入张家口境内,太行山的轮廓开始显现,连绵的山脉层峦叠嶂,与内蒙古的平坦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抵达:保定的烟火气与归家的暖
傍晚6点半,夕阳的余晖洒在保定东站附近的长途汽车站上,当广播里传来“乌海至保定班次车辆已到达”的提示时,候车的人们纷纷站起身,涌向出站口,车门打开,熟悉的乡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“终于到了!”提着大包小包的李姐长舒一口气,她是保定易县人,在乌海打工三年,每年只有春节才回来,“今年没抢到火车票,幸好有这趟汽车,虽然坐久了点,但能直达家门口,方便。”她的丈夫早已等在站外,接过行李时,笑着说:“路上累坏了吧?晚上给你包饺子吃。”
汽车缓缓驶入保定市区,华灯初上,古莲花池的飞檐在夜色中若隐若现,裕华路的车水马龙与车站的宁静形成对比,车上的旅客陆续下车,有人奔向公交站,有人钻进出租车,还有人被家人接走——每个人的目的地不同,但脸上都带着抵达的安心。
司机老王在送走最后一位旅客后,回到驾驶室,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:“今天平安到了,明天早上再跑个往返。”挂了电话,他望向保定这座古城的夜空,眼中满是熟悉与温暖,这辆从乌海开来的大巴,不仅跨越了800公里的地理距离,更承载着无数人的思念、奔波与归家的期盼,在车轮与路面的摩擦声中,写下了一段段关于出发与抵达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