枣阳到沙市,车轮上的旅程,串联起鄂北与江汉的烟火人间

31spcar 汽车小知识 10

穿行在时光里的流动纽带

清晨六点半,枣阳汽车站还笼着一层薄雾,售票窗口的灯光已经亮起,排队的多是提着布袋、背着蛇皮袋的乡亲,袋口露出新鲜的枣阳黄桃、手工挂面,还有捆得整整齐齐的艾草——这是他们要带给沙市亲戚的“见面礼,站前的“枣阳—沙市”长途大巴正打着双闪,司机老王正弯腰检查轮胎,引擎盖下传来规律的嗡鸣,像一声声催促出发的号角。

这趟车,是鄂北枣阳与江沙沙市之间最朴实的纽带,枣阳,楚汉文化的发源地,藏着白水寺的千年银杏,也藏着乡间田埂上的麦浪;沙市,长江边的古老商埠,沿江大道的骑楼还留着民国时期的繁华,夜市里的锅盔香飘过几条街,两地相距近三百公里,大巴车要在高速上跑四个小时,却载着无数人的牵挂与奔赴。

七点整,车门“吱呀”打开,旅客们陆续上车,靠窗的王阿姨攥着两张车票,是送女儿去沙市读大学。“第一次出远门,不放心。”她帮女儿把行李箱塞进行李架,又从布袋里掏出一袋煮鸡蛋,“路上吃,枣阳的土鸡蛋,香。”女儿攥着手机,屏幕上是沙市大学的导航图,眼里有期待,也有一丝紧张,后排的大叔戴着草帽,裤腿上还沾着泥,他是枣阳的枣农,要去沙市的水果批发市场送货。“今年的枣子甜,沙市人喜欢。”他搓了搓粗糙的手,仿佛已经看到货被抢购一空的场景。

车缓缓驶出枣阳城区,车窗外的景象渐渐变了,先是连片的麦田,绿浪翻滚,偶有戴着草帽的农人在田埂上劳作;接着是零星的村落,红砖瓦房上晾着玉米,土狗趴在门口晒太阳,听到车响,懒洋洋地抬一下头,当车子驶入襄荆高速,两旁的树影飞速倒退,像流动的油画,有人戴上耳机,听着豫剧;有人从包里掏出干粮,就着矿泉水吃;邻座两个年轻人小声聊着天,一个说沙市的“早堂面”要加三倍臊子才够味,另一个说枣阳的“孔明菜”炒腊肉才是绝配——方言不同,却都带着对彼此家乡的向往。

中途在荆州服务区停靠时,车厢里突然热闹起来,王阿姨下车买了杯热豆浆,递给女儿;大叔跟着老乡去了趟洗手间,回来时手里多了包“公安牛三鲜”,说“到了沙市晚上下酒”;司机老王则和服务区的熟稔点了根烟,聊起最近高速路况,烟雾缭绕里,全是老司机才懂的默契,重新上车时,行李架上多了几袋荆州鱼糕,车窗上凝结的水汽,也晕开了旅人脸上的倦意。

下午三点,车子终于抵达沙市汽车站,王阿姨帮女儿拉着行李箱,反复叮嘱“记得打电话”;大叔扛起蛇皮袋,快步消失在人流中,急着去联系买家;年轻人背着包冲向公交站,要去打卡沙市的网红巷子,车门关上,老王发动车子,准备返程,后视镜里,枣阳来的旅客们融入沙市的街头,像一颗颗石子投入江面,漾开一圈圈生活的涟漪。

枣阳到沙市的汽车,哪里只是一辆交通工具?它是游子归乡的驿站,是商客奔波的桥梁,是文化碰撞的舞台,车窗外的风景在变,从楚地的古朴到江汉的灵动,不变的是车厢里的烟火气——是枣阳黄桃的甜,是沙市锅盔的香,是陌生人递来的一张纸巾,是邻座分享的一块干粮,四个小时的车程,短的是距离,长的是牵挂,暖的是人心,当车轮再次滚动,它载着新的故事,继续穿梭在鄂北与江汉之间,把无数个“枣阳”与“沙市”,紧紧连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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