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轮上的旅程,从三门到嵊州,一路风景与人间烟火

31spcar 汽车小知识 11

三门汽车站的晨光

清晨六点半,三门汽车站已经苏醒,站前的广场上,早行的行人裹着外套,呼出的白气在初秋的微凉里散开,售票窗口前,几位老人正用带着台州口音的普通话询问发车时间,目的地都是同一个——嵊州。

“最早一班是六点四十,到嵊州新汽车中心,大概两个半小时。”售票员的声音清脆,递过车票时,纸页上还带着淡淡的油墨香,车站广播里,用中英文播报着班次信息,混着小贩叫卖茶叶蛋的声音,交织成最鲜活的市井序曲。

我攥着车票,走进候车大厅,塑料座椅上坐着形形色色的人:背着蛇皮袋的农民工,袋口露出沾着泥土的蔬菜;戴着耳机的大学生,屏幕里闪着游戏画面;还有一家三口,孩子攥着零食袋,父母低声讨论着“到了嵊州先去看外婆”,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早餐的香气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对远方的期待,哪怕只是去隔壁城市。

驶途:山海之间的画卷

七点整,中巴车缓缓驶出车站,车窗外的三门县城渐渐后退,低矮的民居、挂着红灯笼的小店、穿城而过的溪流,最后变成一片模糊的色块,司机师傅是个中年男人,手臂肌肉微隆,转动方向盘时带着老司机的沉稳,偶尔从后视镜里瞥一眼乘客,提醒:“坐稳了,前面有个路口。”

车子沿着228国道向南,窗外的风景开始变得生动,先是连片的稻田,稻穗被沉甸甸的谷粒压弯了腰,风一吹,掀起金色的浪;接着是山,三门多丘陵,山不高,却层层叠叠,像被绿毯子盖住的馒头,偶尔露出几块赭色的岩石,像大地的补丁。

路过一个叫“健跳”的镇子时,远远能看见港口的吊臂,蓝色的海面在阳光下闪着光,有乘客指着窗外喊:“看,那是渔船!”司机师傅接话:“健跳的带鱼最鲜,到了嵊州也能吃到,不过做法不一样喽。”车里响起几声轻笑,陌生人之间的隔阂,好像一句关于食物的闲聊就能消解。

过了天台地界,山突然多了起来,不再是温柔的丘陵,而是陡峭的峰峦,岩石壁立,树木从石缝里钻出来,苍翠欲滴,隧道一个接一个,车子钻进去时,眼前一片漆黑,只有车灯照亮前方的路,耳朵里是轮胎摩擦路面的沙沙声和发动机的轰鸣,偶尔有对向车辆驶过,两车交错的瞬间,灯光刺眼,又迅速被黑暗吞没,像一场短暂的相遇。

停靠:嵊州的味道与温度

十点整,车子终于抵达嵊州新汽车中心,车门打开,一股夹杂着桂花香气的风扑面而来——嵊州的秋天,连空气都是甜的。

车站里人声鼎沸,但和三门比,多了几分从容,嵊州是“越剧之乡”,站前的广场上,几位阿姨正跟着手机里的越剧唱段哼唱,手势婉转,眼神里都是戏,我跟着人流走出车站,看见路边的小吃摊前排着长队:嵊州小笼包的蒸笼冒着白气,香干在油锅里滋滋作响,榨面摊前,老师傅熟练地揉搓着面团,面条细如银丝,散发出麦子的清香。

“来笼小笼包?”老板娘笑着递过一碟,包子皮薄馅足,咬一口,汤汁混着肉香在嘴里爆开,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里,邻桌的大叔问我:“从三门来的吧?口音像。”我点头,他热情地介绍:“嵊州好玩的地方多,剡溪边走走,看看王羲之的洗墨池,晚上再去吃一碗榨面,保准你不想走。”

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叶,洒在青石板路上,我沿着剡溪漫步,溪水清澈,映着岸边的垂柳和老屋,远处传来越剧的唱腔,咿咿呀呀,像溪水一样温柔,那一刻突然明白,从三门到嵊州的,哪里只是一段车程,分明是从山海的粗犷走向江南的婉约,从市井的烟火走进诗画的意境。

尾声:车轮上的归途

傍晚时分,我坐上返回三门的汽车,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,远处的山峦镀上了一层金边,车窗外,嵊州的灯火渐渐亮起,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珍珠。

旁边坐着一位回乡探亲的老人,他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,里面装着嵊州榨面和香干。“给孩子们带的,”他笑着说,“他们喜欢吃,说比三门的好吃。”我忽然觉得,这趟旅程的意义,或许就在于连接——连接山海,连接城市与乡村,连接牵挂与思念。

车子启动,载着满车的人和故事,再次驶向山海之间,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,但那些关于味道、关于人情、关于风景的记忆,却像嵊州的小笼包一样,在舌尖上,在心里,留下了温暖的余味。

从三门到嵊州,两个半小时的车程,不长不短,刚好够遇见一片山海,一缕桂香,和一份人间烟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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