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汽车儿童画,是童年世界里最奔放的涂鸦,也是想象力的四轮驱动,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、大胆明快的色块,勾勒出的不仅是交通工具,更是一个小小脑袋里对速度、自由与远方的全部幻想。
画纸上的汽车,从来不是冰冷的钢铁机器,有时,它是一辆会飞的红色巴士,车顶上画着螺旋桨,窗户里探出卡通动物的头,正准备去云朵上做客;有时,它是一辆拥有彩虹色轮子的越野车,底盘下画着弹簧,仿佛能跳过任何山川河流,轮子上的光芒是我当时觉得最酷的“涡轮增压”,画笔下的汽车没有固定的模样,方向盘可能是星星,车灯是月亮,而排气管里喷出的,不是尾气,是一串串彩色的音符——在我童年的逻辑里,汽车就该带着音乐和快乐奔跑。
我常常趴在地板上,用蜡笔和油画棒一遍遍地涂抹,蓝色的车身代表天空,黄色的线条是公路,旁边一定要画上穿裙子的妈妈和戴帽子的爸爸,他们坐在车里对我笑,仿佛下一秒就要带我驶向画布外的游乐场,有时候画纸不够大,汽车的一部分会“冲”出边界,我也毫不在意,反而觉得这样更显自由——毕竟,真正的冒险怎么会乖乖待在框架里呢?
这些画里藏着我的秘密语言,那辆画得特别小的黄色轿车,是“爸爸的车”,每天早上载着他去上班,车窗里的小人儿总是回头跟我挥手;那辆涂得五颜六色、像个甲壳虫的,是“未来的我的车”,它不需要加油,晒晒太阳就能跑,还能在水下开,我想带它去看海底的鱼群和城堡,最得意的是一幅“汽车全家福”,小轿车、大卡车、消防车、警车排成一排,车灯亮晶晶的,好像在开派对,而我,就是站在中间的小小指挥官。
如今再看这些稚嫩的笔触,线条歪斜,配色大胆到有些“离经叛道”,却依然能被当时的热情烫到指尖,那些汽车儿童画,其实是我对世界的第一次提问:汽车为什么会跑?远方是什么样子?如果我坐在车里,能到达星星那里吗?它们用最简单的方式,记录了一个孩子对“移动”与“探索”的原始渴望——那是对长大、对自由、对一切未知最纯粹的向往。
我的汽车儿童画,早已褪色,却永远停驻在记忆的 garage 里,那是我用想象力造的第一辆车,载着童年的我,在没有地图的路上,快乐地飞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