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轮上的旅程,从房县到郑州的汽车时光

31spcar 汽车小知识 8

清晨五点半,房县汽车站还浸在薄雾里,路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地面晕开一片暖黄,背着蛇皮袋的大爷、攥着学生证的姑娘、拖着行李箱的年轻人,三三两两聚在检票口,空气里飘着泡面香和未散的晨雾气息,我要坐的那趟开往郑州的汽车,即将载着我们去往不同的远方,却在这一刻,共享着同一段出发的期待。

出发:藏在行囊里的牵挂

“师傅,这趟车到郑州站吗?”我攥着车票问检票员,她头也不抬地剪开票根:“直达,六点准时发车,快上车吧。”踏上车门的瞬间,一股混合了皮革、烟草和淡淡汗味的空气扑面而来,车厢里已坐了七八成的人,靠窗的位置大多被占着,大家都在整理行李:有人小心翼翼地把布袋里的腊肉往座位底下塞,那是房县老家特意熏的,要带给郑州打工的儿子;有人把装着野山笋的玻璃罐抱在怀里,生怕磕碎了——这是房县深山里的春味,是母亲对远行者的无声叮咛。

我找了个中间座位坐下,旁边坐着个穿校服的女孩,正低头给妈妈发消息:“妈,上车了,放心,到郑州给你打电话。”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打,眼里闪着光,大概是要去郑州读大学,第一次出远门,既有紧张,也有藏不住的兴奋,前排的大爷从布兜里掏出一个搪瓷缸,缸里是热腾腾的苞谷糊,他小口啜着,含糊地说:“郑州远啊,我儿子在那儿修高铁,三年没回家了,这回给他带点咱房县的黄酒。”

在路上:车轮滚动的时光

汽车驶出房县县城时,天刚蒙蒙亮,山路蜿蜒,车窗外的景致从县城的楼房,慢慢变成连绵的青山——房县的山总是带着点温柔,不像秦岭的险峻,倒像卧着的绿巨人,披着薄雾的纱衣,偶尔能看到山脚下的村落,白墙黑瓦升起袅袅炊烟,狗追着汽车跑几步,又被主人唤回去,像一幅流动的乡土画。

七点,汽车在服务区停下,大家纷纷下车活动筋骨,有人去小卖部买水和泡面,有人蹲在路边抽烟,司机师傅则拿着水壶往水箱里加水,我买了杯豆浆,坐在长椅上,听旁边的大爷和司机聊天:“师傅,你这车跑郑州得多久?”“七八个小时吧,走高速的话,中午就能到郑州北边,再往市里挤挤,下午就差不多了。”大爷叹口气:“以前从房县到郑州,得坐一天一夜的绿皮车,又慢又挤,现在这大巴车舒服多了,有空调,还能充电。”

重新出发后,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,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和偶尔的鼾声,女孩靠着窗睡着了,手机屏幕还亮着,停留在和妈妈的聊天界面;前排的大爷把搪瓷缸放在小桌板上,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,大概是儿子的工作照,看得入了神,我翻出手机,点开相册里房县的老家照片:青瓦房、门前的小河、妈妈晒的辣椒酱,突然有点懂大家行囊里的牵挂——原来出门在外,最远的不是距离,是心里那份对“家”的惦念。

抵达:灯火里的郑州

下午三点,汽车驶入郑州地界,窗外的景致突然变了,高楼大厦拔地而起,车流如织,街道上的喇叭声、广告牌的霓虹,和房县的宁静截然不同,有人开始收拾行李,嘴里念叨着:“终于到了,我得赶紧去接孩子。”女孩也醒了,揉着眼睛说:“郑州好大啊,比我们县城大几十倍吧。”

汽车在郑州中心站停下,车门打开的瞬间,一股热浪扑来,是夏日的郑州特有的温度,大家拖着行李箱下车,在站前广场互相道别:“到了给我打电话啊!”“路上小心!”大爷背着布袋,走向公交站,大概是去儿子住的小区;女孩攥着录取通知书,上了一辆出租车,背影里满是憧憬;我也背着行囊,融入了郑州的人潮,手机响了,是妈妈打来的:“到郑州没?路上累不累?记得吃饭啊。”

回头望了一眼那辆大巴车,它正准备返程,车身上“房县—郑州”的字样在阳光下有些晃眼,我知道,这辆汽车不仅载着我们从房县到郑州,更载着山里的牵挂、学子的梦想、父母的期盼,像一座流动的桥,连接着小城与大都市,也连接着远方与家。

车轮碾过八百公里的路程,从房县的青山绿水到郑州的繁华都市,这趟汽车之旅,或许只是无数人平凡生活里的一段插曲,却藏着最动人的烟火气——那些藏在行囊里的爱,那些窗外的风景变化,那些陌生人的善意问候,都成了时光里最温暖的注脚,而我们,都在这样的旅程里,奔赴着各自的热爱与远方。

抱歉,评论功能暂时关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