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轮上的旅程,从南阳到安庆的公路札记

31spcar 汽车小知识 7

晨雾中的南阳城

清晨六点,南阳站的汽车站还浸在薄雾里,候车大厅里,人声与行李箱的滚轮声交织成一片熟悉的喧嚣,我攥着车票,在“南阳—安庆”的检票口前排队,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,忽然想起三年前也是从这里出发,去往另一座城市的自己,汽车缓缓驶出站区时,车窗外的街道还浸在晨光里,武侯祠的飞檐在雾中若隐若现,像这座城市沉默的注脚。

坐在我旁边的是位去安庆务工的中年男人,黝黑的脸上带着笑,掏出手机给家人发定位:“娃,爹今天上车了,到给你打电话。”他的行李鼓鼓囊囊,装着新买的衣服和几包南阳特产——黄牛肉干,说“让娃尝尝家里的味”,邻座是个戴耳机的大学生,抱着笔记本电脑,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专业资料,大概和我一样,把这段八小时的车程,当作了旅途中的“移动自习室”。

途中的光影:从豫南到皖江的画卷

汽车驶入许昌段时,天已大亮,平原上的麦田刚经历过收割,留着一茬茬金黄的短茬,远处的拖拉机在田埂上轰鸣,扬起一阵细碎的尘土,乘务员推着餐车走过,车厢里飘来泡面的香气和南腔北调的闲聊——有老人讨论着老家的收成,有年轻人刷着短视频里的安庆黄梅戏,还有孩子趴在窗边,指着远处的风车大喊“妈妈,大风车!。

过了信阳,地貌渐渐变化,平原的温柔被山峦的棱角取代,隧道一个接一个,车灯在黑暗里划出短暂的光弧,当汽车驶入大别山腹地时,我忽然理解了“江淮之险”的含义,盘山公路蜿蜒如带,一侧是陡峭的崖壁,一侧是深不见底的峡谷,偶尔有货运卡车从对面驶来,司机们会默契地鸣笛致意,笛声在山谷间荡开,带着江湖气的豪迈。

中午时分,在服务区停车吃饭,我买了份热干面,虽然不如武汉地道,但芝麻酱的香气混着碱面的劲道,让胃里暖烘烘的,服务区的小卖部里,安徽口售货员用带着腔调的普通话吆喝:“我们这儿的茶叶蛋,可香嘞!”旁边的游客买了几个,剥开蛋壳,蛋白上还留着茶叶的脉络,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画。

抵达:晚风里的安庆烟火

傍晚六点,汽车终于驶入安庆站,当“安庆到了”的广播响起时,我忽然有种恍惚感——仿佛刚才还在山间隧道里穿行,转眼就看到了长江边的灯火,乘客们纷纷起身,整理行李,那个去务工的中年男人对着电话那头喊:“娃,爹到了,你来接我吧。”大学生的电脑还亮着,他合上盖子,伸了个懒腰,长长舒了口气。

走出车站,晚风带着江水的湿润,吹散了旅途的疲惫,远处的长江大桥在暮色中亮起璀璨的灯光,像一条横跨江面的星河,街边的黄梅戏戏台隐约传来熟悉的唱腔——“为救李郎离家远”,字正腔圆,带着安庆人骨子里的温婉与坚韧,我忽然想起邻座的大学生,他大概要去安庆大学报到;那个务工的男人,或许会在工地上为生活奔波;而我,是来看这座“千年古城、百年省会”的烟火人间。

汽车终究是载体,它载着人的去向,也载着人的来处,从南阳到安庆,八小时的车程,跨越的不仅是三百多公里的地理距离,更是中原的厚重与皖江的灵动,是乡愁的牵挂与远方的期盼,当车轮再次滚动,我知道,这趟旅程不会结束——它会在每个南腔北调的故事里,在每个奔赴目的心的脚步中,继续延伸。

抱歉,评论功能暂时关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