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姑苏到汉中,一辆驶向城固的汽车,载满江南与陕南的双城记

31spcar 汽车小知识 10

苏州到城固,汽车驶过的江南与陕南

清晨六点,苏州汽车北站的天光刚从薄雾里挣脱开,站前的香樟树还挂着夜露,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检票口,电子屏上“汉中城固方向”的字样在晨光里格外清晰,这辆从江南水乡驶向秦巴山地的汽车,将载着我跨越800多公里,从“人家尽枕河”的苏州,去往“汉家发祥地”的城固。

出发:姑苏城的晨与梦

苏州的清晨总是带着温润的诗意,上车前,我回头望了一眼车站对面的拙政园,白墙黛瓦在晨雾里若隐若现,像一幅晕开的水墨画,司机老王是个地道的苏州人,发动车子时摇下车窗,远处护城河的桨声欸欸混着早点铺的葱油香飘进来。“去城固啊,远呢!”他拍了拍方向盘,“我这辆车跑了五年,从苏州到汉中,得整整12个小时,过江淮,越秦岭,跟翻书似的。”

汽车驶出苏州时,外滩的杨柳刚抽出新芽,运河里的货船拖着长长的白浪,吴侬软语的评弹声从茶馆的窗棂里溜出来,我靠在窗边,看着熟悉的石桥、小巷慢慢后退,忽然想起第一次来苏州时,也是在这样一辆汽车上,彼时是去虎丘看花,如今却是去城固赴一场关于“汉江源头”的约定,汽车在沪宁高速上飞驰,窗外的景致从江南的粉墙黛瓦,渐渐变成苏北的平畴沃野,再到皖中的丘陵沟壑——车轮丈量着土地的经纬,也载着离家的思绪,一点点向西。

途中:从江南到秦岭的四季折叠

午后,汽车驶入河南境内,阳光透过云层,在金色的麦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田埂上的农人戴着草帽弯腰劳作,远处传来几声悠长的牛哞,邻座的大爷从布袋里掏出几个热乎乎的白面馍,递给我一个:“去城固干啥?我孙子在那儿上大学,说城固的橘子甜得很!”我笑着接过馍,馍皮上还留着指印,带着粮食的质朴香气。

傍晚时分,汽车进入陕西界,山势渐渐陡峭,路边的杨树变得稀疏,取而代之的是挺拔的秦松,老王提醒我们:“翻秦岭了,抓好扶手。”汽车在盘山路上蜿蜒而上,一侧是悬崖峭壁,一侧是深不见底的峡谷,云雾在山间缭绕,偶尔能看到一群猴子在路边嬉戏,车窗上渐渐凝结起水珠,我伸手擦去一块,望向远处——夕阳正给秦岭的山脊镀上一层金边,像一条沉睡的巨龙,那一刻,我突然理解了古人“蜀道之难,难于上青天”的感叹,却也感受到了车轮与大地碰撞时,那种生生不息的力量。

夜里十点,汽车驶入汉中平原,空气变得湿润,带着草木的清香,远处的田野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火,像撒了一地的碎钻,老王说:“快了,城固就在前面。”我闭上眼睛,梦里仿佛已经看到了城固的汉江,江水悠悠,映着两岸的橘林,而江南的运河,正与这条汉江在记忆里悄悄交汇。

抵达:城固的灯火与乡愁

凌晨零点,汽车终于抵达城固汽车站,站前的路灯下,几个年轻人举着“接站”的牌子在张望,看到下车的人群,立刻迎了上来,我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,一股混杂着湿润泥土和橘子的清香扑面而来,与苏州的桂花香截然不同,却同样让人心安。

城固的夜晚很安静,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,只有路灯下的梧桐叶在沙沙作响,我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,躺在床上,回想起这12小时的旅程:苏州的晨雾、皖中的麦田、秦岭的云雾、汉中的灯火……汽车像一个移动的驿站,把江南的温婉与陕南的粗犷,一点点装进我的行囊。

第二天一早,我去了城固的张骞纪念馆,站在纪念馆前,看着张骞手持节杖的雕像,忽然想起汽车上那位递给我馍的大爷——从苏州到城固,从江南到汉中,这条路上,有多少像张骞一样的人,带着梦想与乡愁,跨越千山万水?又有多少像老王一样的司机,用方向盘连接起不同的城市,让距离不再是阻碍?

离开城固时,我又坐上了那辆苏州到城固的汽车,只是这一次,我的行囊里装满了城固的橘子、汉江的鹅卵石,还有一段关于“双城记”的记忆,汽车驶离城固时,我回头望向这座被秦巴环抱的小城,它像一颗遗落在群山中的明珠,而那辆从苏州来的汽车,就像一根线,把江南的水与陕南的山,把姑苏的梦与城固的根,紧紧地系在了一起。

车轮滚滚,向前方,从苏州到城固,800多公里的路程,不仅是一次地理上的跨越,更是一场心灵的回归,因为我知道,无论走多远,那些关于故乡的记忆,那些在路上遇到的人和事,都会像这辆汽车一样,载着我们,一直向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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